Hydra have command
冰块脸架起巨大的十字架，在食尸鬼中直接杀出了一条血路。面前多达数百人的食尸鬼愣是被他杀了个七零八落，那几个死徒看见一个轮着巨大十字架的神父面不改色的杀开层层阻拦冲了过来，当时就慌了起来。一时间各种奇葩的术式就砸了过来，那些死徒所使用的术式就像是把家用电器硬生生接在高压电线上一样，嘭的一声，回路烧断。都不用冰块脸动手那死徒就有几个因为反噬而死。看着那些死徒挣扎着倒在地上，冰块脸罕见的笑了一下。只见他冲到死徒面前，挥动手中那巨大的十字架，一股巨大的气浪将剩下几个死徒直接掀翻。
突然，刚才在志贵脚下出现的魔法阵，再一次出现在了冰块脸的脚下，接着冰块脸变消失在了原地。
我把手伸向口袋里的灰盒，这一次我并没有再撒出圣灰，我呆住了。原因很简单——盒子里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夏娃的身上也渐渐析出了汗水，要知道圣言的维持时间十分有限。维持圣言需要的并不是充沛的体力，而取决于一个人所持的器量。
如果要解释器量的话必须要先让各位了解一下阿赖耶识。首先，我们可以将包括人类在内的生物，按照每一个种属想象成一种连续存在的“超生物体”：个体只是相当于一个单独的细胞，个体的出生和死亡只是这个“超生物体”的组织更新。然后我们考察到这样一个现象——这种“超生物体”几乎是没有所谓记忆的，因为它没有用于处理记忆的“脑”的部分，在生物特征上处于极低的种类。于是每一个种属就像一个不断失去记忆的人，每一次醒来他都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地方，于是每一次他都重复同样的行为——这样“盖亚”或者说我们的星球得到了一种稳定的生态系统和动力源。生存意欲能够脱离自然意欲的控制，其关键在于“文明”的产生——这也就是基督教中亚当和夏娃偷食禁果的原罪。文明本质上即是一种“外部化的基因”，例如被我们这个时代所熟知的“我”这种概念。延续上文中对于“超生物体”的比喻，我们可以认为实际情形是这样的：人类这个种属一开始和其他物种一样，只是一个不断失忆的人；然后某一天，这个人发现他可以在外部记录下自己的记忆，这样他在失忆之后可以不用重复上次走过的弯路——这样每一代人都得以在死前保留自己探索世界的成果，下一代人便继承这种“记忆”继续开拓，于是人们通过“外部记忆”获得了永不磨灭的传承，于是阿赖耶识变诞生了。凡人接受集体无意识的使命而成为英雄的过程十分耐人寻味，这种情形其实和“一见钟情的狂热爱恋”本质上是一样的，也就是世人所说的“”弥赛亚情结“。孟子的“舍我其谁”和贞德的“圣灵感召”，本质上都是集体无意识侵入个体显意识的结果。如同一只普通的工蜂接受蜂群的灵魂所赋予的使命而变态成为蜂后一样，英雄最初也只是凡人而已。能力这种东西从来都不是作为英雄的首要考量，只是起着锦上添花的作用——虽说被阿赖耶识选中肯定是会增添其本身的能力的——英雄能够魅惑人民，是因为他是用整个人类种属的声音在说话，因而如同催眠一般让人无法拒绝。作为英雄和王，最重要的一种素质并非是智力或者体质，而是“器量”。人们在不知不觉情况下非常深入地理解了英雄这一属性——也就是人类个体所能够接收的集体无意识的容量。
而圣言也属于集体无意识侵入个体显意识的结果，只不过这个现象是由个体控制的。所以受器量影响，每个人的维持时间都是不同的。很显然夏娃已经达到极限了。
该撤退了。
我拉起夏娃就向一边跑去，躲过一片又一片食尸鬼的围追堵截。
等我回过神来我们已经到了小镇的边缘。
阳光就在结界的外面，无边森林中的小路通向远方。
只要离开这里就能甩开那些死徒。
只要离开这里就能活下去。
只要离开这里就能重整事态
只要离开这里就能找到救兵。
只要离开这里就能……
只要离开这里……
只要离开……
只要……
唉？
为什么自己动不了？
我这是……在害怕？
我在怕什么？
莫非是……
阳光吗？
阳光？呵呵……这不就像是吸血鬼一样吗？
我怎么会是吸血鬼？
我可是……
等等，我是谁？
我，我是……
不对，这不可能!
我怎么会忘记自己的名字!
我………
“你怎么了？海(九)德(头)拉(蛇)。”女子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转过头去。
身体发烫
大脑在颤抖
这种躁动是?
那是?
鲜血?
我在渴望什么?
这是?
好似……
自己不再是自己。
身体在颤抖。
血液在燃烧。
鲜血、我……要
鲜血，给我……血！
灵魂在颤抖。
鲜血、鲜血、鲜血、鲜血、鲜血、鲜血、鲜血、鲜血、鲜血、鲜血、鲜血、鲜血、鲜血、鲜血、鲜血、鲜血、鲜血、鲜血、鲜血、鲜血、鲜血、鲜血、鲜血、鲜血、鲜血、鲜血、鲜血、鲜血、鲜血、鲜血、鲜血、鲜血、鲜血、鲜血、鲜血、鲜血、鲜血、鲜血、鲜血、鲜血、鲜血、鲜血、鲜血、鲜血、鲜血、鲜血、鲜血、鲜血、血、血、血、血、血、血、血、血、血、血、血、血、血、血、血、血、血、血、血、血、血、血、血、血、血、血、血、血、血、血、血、血、血、血、血、血、血、血、血、血、血、血、血、血、血、血、血、血、血、血、血、血、血、血、血、血、血、血、血、血、血、血、血、血、血、血、血、血、血、血、血、血、血、血、血、血、血、血、血、血、血、血、血、血、血、血、血、血、血、血、血、血、血、血、血、血、血、血、血、血、血、血、血、血、血、血、血、血、血、血、血、血、血、血、血、血、血、血、血、血、血、血、血、血、血、血、血、血……
在低鸣……
耳语……
让我崩溃……
好像有什么东西坏掉了……
那是……
回过神来，自己正抱着一具被吸干了血的干尸，自己正咬着尸体的脖子。那是那个女人——记得是叫夏娃的尸体。一旁房屋的玻璃上模糊的映着一个陌生的身影。
陌生?
那不是我吗？
我?
我是死徒罗亚(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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